第八十章 忏悔

娘：“要不您让莎莉进去说吧，我真的是不敢……”

    “废物！”绿娘啐了一口吐沫，“莎莉，你进去说。”

    莎莉看了我一眼，然后什么也没说，推门就进去了，紧接着就听到里面云游和尚惊讶的声音，师傅询问的声音，还有莎莉的声音：“叶良辰，你跪着出去迎接你娘！”

    我猜里面的师傅还有云游和尚肯定都愣住了，他们一定会想，这莎莉不光是心智只有十岁左右的问题了，这特么已经发展到精神病的地步了啊。

    后面的话我就听不清了，因为离的较远，他们声音又太小，只有莎莉的这一句声音大，所以我听完全了。

    “你看看人家莎莉，你好好学习，一个小女孩……”绿娘咂咂嘴。

    “还不正因为她是一个小女孩……”我无奈苦笑。

    很快的，我就看到师傅出来了，推开门，一抬头，看到绿娘，师傅呆住了。

    “你还好吗，叶良辰？”绿娘的笑容美极了，就是一朵玫瑰。

    带刺的玫瑰。

    “还，还好，呵呵，还好……”师傅也有点慌了，他瞪了我一眼。

    “你不用瞪他，当你让他在这片森林里可以四处乱串的时候，就应该会想到他总有一天会发现关我的山洞的，而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，难道不是吗？况且，当你为了你的这个徒弟四处寻找制造气眼的药物的时候，你也没怀疑过让他学习鬼术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吗？叶良辰，你实在是太不谨慎了，也太愚笨了……”绿娘笑意更浓。

    “你恨我吗？”师傅没有理会绿娘的这些话，而是很突兀的问了这么一句。

    “恨？恨，我当然恨，我恨你欺骗了我，我恨你让我放弃了鬼帝之位，我恨你带着我东躲西藏，我恨你把我幽禁在那山洞之中，我恨你，我当然恨你，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？都是仇恨，都是这些仇恨在支撑着我！”

    师傅苦笑了一下，：“对不起，只怪我当时太年轻，不够信任你，也讨厌你不信任我，对不起，顺便问一句，您现在还用窥心术吗？”

    一见师傅居然是这个态度，绿娘本来已经红了的眼睛顿时更红了，似乎可以滴出血来：“用，怎么不用，你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，我一清二楚！”

    “你还在用，那你说，我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你在责怪小韦，你也在惊慌，你想着一会儿要拥抱我，然后在拥抱的过程里暗中一掌，直接了结了我的性命。”

    听到绿娘这么一说，除了师傅之外其余的人都震惊了，尤其是我，因为绿娘的窥心术我是见识过的，从来没有出错过，既然绿娘这么说了，那么刨除绿娘瞎咧咧的情况，那么就是师傅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。

    “那你怕吗，绿绿。”

    “不怕，能为良辰死，我今生死而无憾。”

    看到这一幕，我都要被感动的哭了，这特么才叫爱情呢，之前看到的，自己经历的，那都是些什么玩意！

    “绿绿，我爱你！”师傅说着走了过去，抱住了绿娘。

    “良辰我也爱你！”绿娘依然在笑，但是说话的嘴角已经渗出了鲜血。

    师傅略微后退，也抽回了自己打在绿娘身上的左掌。

    绿娘应声倒下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，这是为什么，你明明都窥视到了我心里的想法，为什么，为什么还要让我抱住你？”师傅嚎啕大哭，我从来没看到师傅哭的这么伤心过。

    可是师傅得这个问题我也纳闷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

    而且，这不光是绿娘的问题吧，倒是你叶良辰，口口声声说自己爱绿娘，难道就是这么爱的，杀了她就是爱吗？

    没有人回答我，时间空间定格在这一刻，我们三个围在周围沉默不语，师傅跪在地上，怀里抱着已经死掉了的绿娘。

    说实话，我有点后悔了，到底是谁杀死的绿娘呢？看上去是师傅，但是我也算是从犯之一吧，我为什么要帮绿娘刮掉那些沥青，又带绿娘来这里，既然师傅许多年以前，都能做出用沥青囚禁绿娘的这种事，那么当现在绿娘出来他又会不会做出别的更残忍的事呢？

    事实说明了一切。

    也许我不带绿娘出来，那么绿娘就永远都不会死，那么她被沥青一直囚禁在山洞之中，但是她毕竟有日月星辰，有大地天空的能量来供给，至少她死不掉。

    “这都是我的错。”我带着哭腔对着莎莉小声呢喃。

    “坏人不要难过嘛，坏人为什么这么说自己呢？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不带绿娘出来，那么绿娘就不会死。”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
    “绿娘她，早就死了。”

    莎莉的话让我一愣，迷惑不解，我抬起头来定定的望着她。